“恩?”
李林甫口不能言,忽然摇摇晃晃,邓海东淡淡的道:“国相不要昏了,昏了也会叫醒了你。”李林甫站稳了,呆呆看着这声名鹊起的新贵,如今坐领虎贲尽得军心的武夫,犹豫半响一拱手:“请先见天子一面。”
“好,国舅也去,其余的全部看起来,胆敢喧哗者斩,这厮给爷扒了他的衣服,去服侍我二兄。”
“是。”
王大人尖叫,挣扎,脱光,一身赘肉乱晃,那边李林甫和杨国忠向前只顾走,邓海东也不陪他们就去自己的军营了,过河的长远已经回来了,虽然服从军令但心中真的忧愁,寻机上来就悄悄的和他说不可得罪太甚,以免如何如何,邓海东一边进帐一边叹气:“长远,可知我现在坐领大军,又得拥立头功,不招人恨就招君嫉,你选哪个?”
长远顿悟:“亏得是你领袖全族。”
啊?邓海东诧异:“莫非你当时还有些想法?”长远被这厮一句话堵的,随即血涌上脸:“你当我何人呢?一心辅助着你…..”
邓海东扑哧一笑:“好了好了,你之上还有长青呢,我知道轮不到你的。”长远正在激动,又被他这句话一说,怒不是,不怒不是,最后骂道:“忤逆子,辈分犹在,我是你叔!”
那厮却嘿嘿着低头去翻军务了,等长远气息平了他才抬头:“长远,无论我做什么,都是为了家族百代,你信吗?”
长远对上那双眼睛,心中忽然有些发毛,点点头,刚刚要问,邓海东摆手:“无论我做什么,总有一天会和你们说的。”说完再低头下去,长远站在帐口半响后向外走去,忍不住回头,看着帐内的邓海东,依旧身形提拔,但他分明感觉的到他心里无尽的疲倦...........
此时天色已大明。
在去澜沧北岸的路上,半数武校领拥着邓长青还在疾驰,到此时邓长青已经将去的意思说了,听到这是少族长要得拥立之功的第一位,这些子弟晓得厮杀不晓得背后险恶,纷纷兴奋的恨不得现在就见到梁王。
长青只能把紧张放在心中,他总是觉得事情诡异,海东儿做的也诡异,冯少公也有些诡异,但无人敢说。
埋头打马,怀里揣着天子印等,如揣的江山社稷一样........
渐渐的,日影从奔马右侧移向了身后,隐约终见到前方天空明亮了一带,那是夏日澜沧蒸腾水汽造就的一幕光景,是澜沧已经近了,他继续向前,忽然前面散出的子弟回头而来:“长青叔,梁王在前面,梁王在前面。”
“当真?”
邓长青看着子弟们面色通红,他赶紧喝斥:“全定了心,看清楚情况再说。”
这就向前,前面旗帜飘扬,勇烈族旗,新军军旗,赤水关旗,前面军马也已经出来,对上长青:“大人,梁王有请。”
赶紧前去,身后子弟们眼神兴奋的看着,缓了马但怎么也难压制心中期待,远远的看到了长青叔过去了,然后下了马,梁王站了起来,老族长就在一边,他们静静的看着,梁王带来的亲卫等自然不会戒备邓族子弟,但都觉得诡异了。
“当真?”
“回梁王,勇烈将阵斩仆固怀恩田成嗣,收朔方军马是真。”
“天佑我大唐,出此盖世英雄,天佑我父皇…”梁王欢喜的跺脚拍手,这就要去拜边上的邓公,他以下将校也都欢喜,邓长青跪了那里,莫名其妙,却觉得梁王欢喜似乎有些不真。
而现在最无助的则是在拼命摆手的邓世平,老脸喝了十斤酒水一样的可怖,也曾听了河东骁将仆固怀恩的名头,过去对自己家族来说,那是天大的人物,不弱了左帅身份,却被我家猢狲连他副手也一起剁了?
可他不知道,儿子还没敢现在说猢狲救天子之时,砍了荣王事!
眼睛就瞥到儿子还跪了那里,他好不容易谢了梁王,看到梁王要扶儿子,儿子却似乎不识趣的沉了腰,他连忙喝斥:“还不谢梁王,起来。”
“请殿下退了左右!”
猴爷愣住了,邓长青再叩头:“请殿下退了左右,勇烈将有话要在下转告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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