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如雨怔了怔，眼神又陷入了迷茫。
“好了，我尊敬的妈妈，醒来吧。”李毅道。
林如雨闭了一下眼睛，然后又缓缓睁开。看到眼前是李毅，她愣了一下，有些分不清李毅是谁。
好像，李毅是她的爸爸，但渐渐涌上来的记忆，又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片刻后，她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，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李毅道：“你还真把我给璀眠了？”
“是啊，感觉怎么样？”李毅问。
林如雨想到自己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叫李毅爸爸，还让他打月亮，不禁双颊红似晚霞，羞怒道：“你这个淘气鬼，连妈妈也敢欺负，看我怎么打你！”
“妈，咱们说好了不生气的。”李毅道。
“不行，我生气了，你把月亮蹶过来，我要打！”林如雨道。
“孩儿请母后息怒。”李毅一边说着，一边学着刚才林如雨的模样凑过去，让林如雨打。
“叫你没大没小，叫你欺负妈妈！”林如雨打了两下，自己倒咯咯地笑了，“你呀，本以为你长大了，没想到还是个小混蛋。”
李毅也跟着笑了一会儿，才道：“好了，妈，你气撒过了，我们继续吧。”
“啊，你还要继续？”林如雨问。
“我们不是说好了，帮你排解那种情绪吗？刚刚我只是向你证实璀眠可用，现在可以动真格的了。妈妈，等下我会更过分，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“等下会更过分？”林如雨眉毛扬了扬，红着脸道：“你怎么总想欺负妈妈，让妈妈出丑？有哪个儿子，会让妈妈叫爸爸，还，还那样欺负妈妈？”
“妈妈果然生气了呢！”李毅向前抱住她，“放心吧，妈，你叫我的那两声爸，我会用一辈叫你妈妈来偿还的，你亏不了。”
“呸，谁让你还！”林如雨丢了一个白眼，“你不还也得管我叫妈。”
“是是是，我的好妈妈。妈，你知道你和我小妈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？”李毅问。
林如雨怔了一下，方才问道：“在哪里？”
“你们两个都很爱我，但是对我的态度上，你总是想摆妈妈的架子，想用一种居高的临下的样子看着我，而我小妈不会这样，她和我更像朋友。”
林如雨咬了咬嘴唇道：“那是你以前小，现在妈妈已经用平等的方式对你了，你看我们每天铣澡的时候，我都一切随你，哪说过半个不是？”
“好吧，妈妈已经改变很多了，是我太贪心。不过，我可以看得出来，进化液现在作用于你的身体，让你的情绪更加激进。你总是很压抑，有许多东西想放下，但又放不下。你真的不需要进一步放松吗？”
林如雨也知道自己最近想李毅想疯了，很不正常，需要改变。她缓缓道：“你可以璀眠我，帮我排解一下压力，但不准太过份。比如刚才你的恶作剧就太过份了，还让我叫爸爸，这让我以后怎么在你面前做人？”
李毅道：“妈，不过分一些，你的情绪怎么才能完全宣泄？再说，让你叫声爸爸，打你两下月亮，就没法做人，那我叫了你一辈子妈妈，还被你打了一辈子月亮，是不是已经不是人了？”
“你又强词夺理！”林如雨瞪了儿子一眼。
李毅抱住她，柔声道：“妈，你还是妈妈的架子放不下呀。相信我，不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，你都是我的妈妈，这点永远不会变。你看你刚才爸爸也叫了，我还不是在这里乖乖给你当儿子？”
林如雨噗哧一声笑了。
李毅继续道：“妈，其实正确的璀眠方式，应该像电视里那样，让你醒来后忘掉一切。如果我让你忘了一切，你不知道我对你做过什么，就不会生气了。但我觉得，我们不需要那样，你能理解我，也能信任我，就算璀眠后你管我叫一千声爸爸，我也还是你的儿子。”
“不叫不行吗？”林如雨问。
李毅道：“我是你的儿子，你心理上天然有种觉得我应该从属于你的心态，并根植于你的潜意识之中。我给你璀眠的时候，最怕激发出这种心态。一旦你的思维惯性发作了，璀眠就会失败。而深度璀眠失败，很容易损伤大脑的。
想抹消你心态上的问题，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倒置我们的关系。倒置的关系并不是不存在，而是与现实中完全相反。璀眠状态的人想不起太多的事，只会隐隐察觉到我们是有这层关系，从而对我的话更加深信不疑。”
林如雨想了想道：“好吧，你总是有理，就连妈妈让叫你爸爸也是必须的。”
“妈，亲妈，祖母，外婆！”李毅凑到林如雨耳边叫了一大堆称呼，然后笑道：“一个称呼而已，你别往心里去了，以后你想让我怎么叫你，就怎么叫你，这还不行吗？”
“好吧，妈妈就让你占点口头上的便宜，但你别总让妈妈银当，多难为情！”林如雨道。
李毅道：“妈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如果你连心态都不用调整，那我还璀眠你干嘛，直接像平时一样让你筋疲力尽，不就完事了？你觉得那样有效果吗？”
“效果，效果不是很好。”林如雨道。
“这不就结了，你必须足够银当，才能发泄掉心中的繁衍情绪。你不要怕丢人，我是你的儿子，你在我面前做什么事都不丢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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